他因嘶吼而脖颈青筋凸起,完全不像他平日的样子。可到最后,他却极快的平静下来,喃喃自语的问,“怎么原谅?我也想……有人教。”

殷长夏:“……”

江听云看向了宗昙:“你的右手的骨折,不也是被夏家抓回来的时候,进入凶棺之前,就被打断了的吗?你不恨?”

宗昙:“恨。也许有生之年,我都会恨下去。江听云,你我是厉鬼啊,倘若不恨了,不就等着灰飞烟灭了吗?”

江听云嘶哑的笑了两声,显得有些悲凉。

“夏夏,你听到了。”

“他迟早是一颗定时炸弹,没有凶棺的厉鬼会不恨。”

他们从未以这样直白的方式碰撞过,殷长夏纵然早知道这些,但过于密集的危险,暂时麻痹了思考。但江听云不同,他从拿回记忆开始,便一直这样沉溺在痛苦当中。

殷长夏的拳头,忽然间就下不了手。

他在内心里提醒着自己,这绝非是同情,千万不要去同情,但一想到这是夏家所做的事,他就无法不去管江听云。

“那你选择恨我好了。”

“如果非要这样半疯未疯的样子,那就用恨我这个理由,好好的活下来,算计全都朝着我一个人来。”

江听云:“……”

宗昙:“……”

两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在被夜色和细雨淹没,仿佛他们要一同融入这场荒凉当中。

宗昙:“如果只有恨就好了。”

宗昙看向了殷长夏,内心仿佛是在怮哭。

“你还不明白吗?”

“我是在忍着恨意去爱你啊。”

殷长夏微怔,忽然就失去了言语。他有这个觉悟承担一切,但他们的感情远比这更加浓厚而热烈。

这就是他们所面临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