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恨会异常激烈。”

殷长夏和那个人,达成了同样的思考。

屋内的东西开始起了一丝变化,第六口棺材的动静停止了,他的每一片都被蜘蛛分食,江听云却还是没对夏家生出恨意。

不是不恨。

而是不能恨。

江听云对夏家扭曲的执着和爱意,是他维持自己的一种方式。

时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夏家停止供奉后,江听云痴傻的时日也变得越来越多。

殷长夏一步步的踩了进去,每踩一步,脚下的符文便亮一步,直至红色的荧光照彻了整个房屋,将所有棺材的面貌都展现了出来。

好压抑、好可悲的感情……

连痛痛快快的恨也无法放任。

也许是因为殷长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不会再奔向他这边,其实开馆便是一个开关,能将殷长夏永恒困在这里的开关。

江听云不再强求了。

第六口棺材停止了晃动,挣脱了上面的锁链,轰然倒塌了下来,被柱子所卡住。

殷长夏知道这是由怨狐眼所制造出的虚假,根本不是真实的。

棺材里面犹如倒下了一袋米一样洒出无数小蜘蛛,它们迅速爬开,露出了里面的江听云。

江听云学着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棺材板被弹开,白纱宛如颤巍巍的手,缓缓伸到了殷长夏的面前。

“夏夏,你为什么不能跟夏家人一样。”

他一直在歪着头询问,“太不讲道理了,夏家满族都是自私自利,偏偏出了你这样一个特殊。”

这话里藏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