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夏和唐启泽哪儿敢再耽搁?

他们赶忙朝着门口走去,殷长夏在和秦叔擦身而过的时候,秦叔突然走入了小卖部当中,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书。

“这么好的书,被染了血,真是可惜。”

殷长夏觉得奇怪,秦叔怎么突然提起书的事儿了?

秦叔掀起低垂的眼皮,透着冷漠的目光:“这上面有一句话,正义虽然迟到,却从未缺席,是我做法医的座右铭。”

殷长夏:“迟到的正义还叫正义?”

秦叔:“……”

他依旧佝偻着身躯,七十岁骨头都已经弯曲了,整个背部像是无法承载自身的重量那般。

头顶就是灯光,可他站在灯光之下,影子的面积应该最少,却因为他佝偻身躯的模样,令他的影子被扩大。

灯下黑。

殷长夏不禁想到了这个词。

秦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走吧,别来这里了。”

殷长夏和唐启泽向他道别,也不敢停留太久。

秦叔将小卖部的卷帘门关闭,手上明明握着那本染血的书,他亲手捡起来的,却又亲手丢了下去。

他用全身上下最脏的脚底,踩在了那本书的上面。

夜色沉沉,老墙外的爬山虎,将月光遮住了大半。

唯有几缕,从层层树叶之中伸展出来,稍有空隙便爬上楼道里的台阶。

殷长夏一时有感:“光这种东西真是神奇,但凡有空隙,就会被浸染进去。”

唐启泽笑了笑:“有空隙的东西多了去了。”

殷长夏:“是啊,尤其是人。”

唐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