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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把她的舌头弄得有点疼,陈樨发出了猫叫般的几声轻哼。等他短暂抽离,她才咬着洇红的嘴唇问:“我好吃吗?”

“嗯。”

卫嘉曾在陈樨身上闻到月亮的味道。月亮就在那里,它从不吝啬它的光辉,也不会降临在任何人手心。现在,仿佛饥饿者在濒死前的疯癫,他尝到了桂树的馥郁,白兔的柔软和斧头锋刃上的腥甜。

他把月亮吞了。

月亮又问:“比你的桂花蜜更好吃?”

她第一次不是用双眼,而是从两人相抵的额头、轻触的鼻尖和交融的呼吸中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笑。这样的亲密让她着迷。

“再亲一下!”陈樨说。

卫嘉转过身去打了个喷嚏。

“是我头发挠到你了?”陈樨不好意思地着蹭了蹭他,光裸的脚踝无意中触到他的裤腿,出乎意料的潮湿冰凉。她低下头,在卫嘉阻止她之前摸索了几把,大惊道:“你身上怎么是湿的?刚才下雨了?”

她很快意识到“下雨”之说完全站不住脚,广场上的烟花爆竹把星空熏得雾蒙蒙的,这个夜晚的味道闻起来像壁炉里烤过的木头。他的上半身是干燥的,唯独膝盖以下全湿透了,脚下的地板带着水渍,想来鞋也是湿的。裤子和鞋都是深色,陈樨的心思被开始的失落和后来的甜蜜冲击占满了,竟没有及时察觉。外面是零度以下的天气,半身尽湿是什么滋味不用想也知道。她以为自己抱着火,他却半身浸着冰。

“搞什么?”陈樨嗅了嗅摸过他裤子的手,是带着土腥和青苔味道的水。

“你掉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