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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目玄龙不知是何时醒的,面色依旧冰冷淡漠,身上捆着的朱绦完好无损,只是又在她的身上烫出了新的痕迹。

此时长应坐着不动,素白的腿垂至树下,乌黑的发一半垂在身前,一半披在后背。

许是经了昨夜之事,她眼中的寒意竟少了些许,煞气也有所收敛,未再如昨日那边叫嚣着要去杀了观商,身上反倒隐隐流露出一丝餍足的意味。

渚幽站在树下看她,心头血又开始作乱,她身上的暖意明明被这风雪给攫去了,此时又一股热意从心底涌了上来。

这一窘迫起来,她便想走,却又心知不该走,长应心底的金铃是被她系上的,此时金铃未解,她又怎能走。

长应的双腿未被缚住,见她动不动地站在树下,冷着脸从树枝上下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渚幽入了芝英仙的芥子,已大致明白长应为什么会变成这般,长应并非是怕她泯灭,一个「害」字已道尽了所有。

这傻龙,分明是觉得自己害了她。

然而长应却在逃避,一面懊悔,一面归罪于观商,好将心底的怨怒和傀怍给分出去。渚幽抿起唇,问道:“你怎会觉得自己有愧于我?”

长应原本气息和缓,这一瞬,眸光里的寒气又肆虐起来,她未答反问:“你去哪里了?”

渚幽不敢解去长应身上的朱绦,自顾自将长应的袖口给掀起,瞧见那被烫出来的痕迹后,心好似被撕扯着,疼得紧。

她将手按在了那烫痕上,问道:“你怎会觉得你害了我?”

长应没有吭声,她蓦地皱起眉,双眸也不由得微微眯起,头痛欲裂一般。

她本是想抬手捂头的,然而双臂却被这朱绦给缚住了,抬也抬不得。

渚幽紧紧按着她手臂上那绯红的勒痕,说道:“不是因你,你怎可能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