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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舌发干,似是许久未饮水一般,虽不是魔,却因心头血相系的缘故,被摁至心底的魔念越来越猖狂,肆无忌惮地怂恿着她做出些她本不该做的事。

若不是神志仍能保持清明,她怕是不只会令渚幽同她一起待在这凡间的沙城里,而会寻个无人的福地,叫渚幽睁眼是她,闭目也只能思及她。

如此,就无人能将渚幽伤及,渚幽也无需担惊受怕,无需再四处犯险了。

长应越想,眸色越发晦暗,气息凌乱不堪,还未踏出房门,便觉得心口焦炙难耐。

客栈楼下有凡人在喝酒,那划拳声一声接一声的,她越听就越是觉得烦闷,似乎真忍不住要去找个无人之地。

渚幽见她不动,反倒将手臂往后一错,硬是将那松了一截的朱绦给扯紧了,好扼住长应的脚步。

长应顿时止步。

渚幽走近,近乎要贴上这龙单薄的背:“你到底还有何事瞒我,竟连盼月崖和问心岩相像之事也要三日后才说,莫非其中有何玄妙?”

长应慢腾腾将朱绦缠了一截在手指上,使其又短上一些。

她苍白的唇一张,“问心岩本就是从盼月崖中挖出去的。”

渚幽愣了一瞬,未料到竟会是这般,可她起先也未去过盼月崖,怎会觉得熟悉呢。

长应未等她问,又将那朱绦往手指上多缠了一圈,那朱绦登时绷得紧紧的,似是用些力便会扯断。

渚幽的手腕被这朱绦牵动着,她皱眉道:“那为何……”

“莫要急……”长应那冷淡的眼中竟浮出一丝恳切来。

渚幽只好作罢,三日便三日,三日也未见得有多长。

楼下果真喧闹吵杂,男男女女哗然一片,长应顿时又不想下楼了,垂在身侧的五指一攥,敞开的屋门登时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