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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竹闻声连忙闭起眼,还微微测过了头。

渚幽将素白掌心悬于镜上,随后湛蓝灵力如汪洋一般将镜面覆盖了个完全。

明明这充沛的灵力蓝如深海,可其掀起的劲风却滚烫似火。

此时凡间方入春,这焚天的灵力既出,撼竹顿时出了满身的汗,却不敢睁眼,也动也不敢动。

那灵力光亮一片,宛若落星,落在镜面上时,整面镜如盛了一汪水。

随后,只听见咔吱一声,浊鉴上竟结出了一层薄冰,那是渚幽所下的禁制。

她也是这百年里才发觉,从长应那取来的那一滴心头血有别的用处。

只可惜那心头血早早便离了原主,如今神力稀薄,着实孱弱,但用来下这一禁制,已然足够。

所下的禁制无味无形,犹像是稚儿时的长应,看着虚虚弱弱的,似身无灵力,实则深不可测,还叫人寻不到丁点破绽。

“睁眼……”渚幽收了手。

撼竹这才慢腾腾地将眼帘掀开了些许,仍旧侧着身未轻易回头,“尊主何时动身?”

“无不知未说那寒眼几时面世,想来他也不知。”渚幽将浊鉴收进了芥子里。

“可无不知从哪知道这消息的,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将消息卖给他?”撼竹谨慎问道。

“那这卖消息的人着实不亏,我上钩了。”渚幽笑了,两眼微微一弯,属实无辜。

撼竹抿唇不语,她虽常听自家尊主自嘲,可还是听得心里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