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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的白日过得极快,不过多时,单薄的窗纸上便映上了丁点霞色,过会绯红一片,像是抹了女儿家的胭脂。

天色一沉,月牙便挂上了树梢,细细弯弯的一道,似是天人遗在云端的银饰。

夜里,渚幽忽地睁了眼,她垂目见长应仍在睡着,暗暗在其身上施了个术,随后便轻手轻脚地站起了身。

休歇了半晌,她双目又恢复清明,身上乏意尽褪。

那块被放在芥子中的观天镜又被她取了出来,沉甸甸的一面镜,面上还盖着块黑沉沉的绸布。

屋外彩灯的光照进了屋里,斑斓一片,着实好看。

渚幽还把那魔童捧日的灯盏一并取了出来,将这屋中的光收进了灯芯,随后把那光一遮,屋里彻底昏暗下来。

此番再穿过观天镜越过天门,比先前要容易了许多。

守天门的兵将身着虎首图案的铠甲,手中持着长戟一动不动地站着,就连神色也无甚变化,似是个塑像一般。

渚幽过了天门,这一回未往落星泉去,而是在顿在原地不再随意走动,守株待兔一般。

过了片刻,她附到了手持托盘的仙子发上,随其进了众仙议事的大殿。

那大殿横卧云端,金门大敞,紫金内柱上雕着无上符文,众仙聚于一堂,其中却不见天帝和王母。

坐在右侧那白胡子花花的老头甚是眼熟,渚幽是认得的,不就是管落星泉那位么,可这仙叫什么名字,她却是记不得了。

百年之久,这天界上的许多仙她都记不得了,回想昔日在天上之事,竟恍如隔世。

“那魔物不但毁了镇魔塔,连芝英仙的灵丝都抽了去,果真阴狠至极,如今还不知所踪,不知诸位仙家有何高见?”有一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