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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霜化去后,她一袭墨黑的绸裙登时被打湿,周身湿淋淋的,水珠沿着她的脸颊、脖颈和手臂缓缓往下滴。

长应气息奄奄地睁了眼,竟觉饿极,着实想将那从渚幽颈侧滑落的水珠卷入腹中。

定是太饿了,她心想。

她面色未变太多,仍是冷着一张脸,可心底却烦闷非常,已快要禁不住饿了。

可渚幽眼前雾白一片,又怎知长应如妖兽般饥饿得微微磨了一下牙。

长应收敛了眸光,没说话,气息弱得厉害,已连动也不愿动了。

银发黑裳的魔长舒了一口气,将原属于长应的心头血摁入了自己的胸膛之中,素白胸口上的血丝随即缓缓隐了下去,连伤口也不落一个,只是……她身上却结起了更厚的冰霜。

这冰霜一结,她连眼睫也白花花一片,那脸、那腿、那胳膊皆像是冰雕成的。

她抿起唇,在将手伸出的时候,臂膀上结着的冰啪嗒一声碎开。

而那一滴从她胸口里剜出来的心头血,被送到了长应的面前。

待那朱红的血融入长应心尖后,她才颤着腿站起身,沉默不语地迈进了旁边的那一方温泉。

长应受了她的心头血,虽是疼痛难忍,可看她站起身,忙不迭伸出手想将人留住,可指尖连那魔的衣角都没碰到,耳畔便传来扑通的入水声。

她自个儿在雪地上坐着,那魔却背着她入水了。

长应眉心一皱,很是委屈。

温热的泉水褪去了渚幽身上的寒意,却也将她的衣裳打湿了,绸裙沾了水后直往下坠,所幸腰上勒着根赤红的束带,硬生生将绸裙给卡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