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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入梦之后,她周身一片黑暗,连一寸光也见不着,周遭还静凄凄的,丁点声音也听不着。

漆黑又静谧,与问心岩有得一比。

她手一抬,朝面前摸索了过去,冷不丁摸到了一块冰凉潮湿的木板。

她摸着这木板走了一圈,才发觉这……似乎是一副棺材。

真是副好棺材,她活了这么久,也未曾见过谁家棺材这么宽敞的,跟个宅子一般,能躺满上下十数代了。

棺盖忽地一掀,她这才听见了些叫骂和打斗声,那一拳拳打在肉上的声音,可格外响亮。

渚幽这才发觉她脚边躺了个人,那人陡然坐起身,满头黑发未束,身上穿着的还是一袭黑袍。

衣裳是陌生的,可这张脸却还挺熟悉,可不就是那个傻子么。

傻子站起身,腾身一跃便跳出了一丈高的棺材,在梦里倒是挺厉害。

渚幽连忙跟了上去,只见傻子一剑捅了那欺了他许久的同门,捅得着实狠,腰腹都捅穿了,半截猩红的剑尖从后背穿了出去。

剑是好剑,她只看一眼就认出了刃上的纹路,那可……不是谁都能雕得出的,世上再无第二柄这般的剑。

那柄剑未沾血时,剑身上便似有血雾笼着,猩红一片。

按理来说,这剑捅了出去,小傻子大仇已报,梦也该到头了,可被捅穿了腰腹的人却睁了眼。

淌了满地的血倒流回到创口之内,被绞成了一团烂肉的腰腹转瞬便愈合了。

那傻子呆愣站着,抬起双手捂住了耳朵,神情阴恻恻地尖叫起来,原本握在手中的剑随即落了地,化作了一阵灰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