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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秦然举步不前的这一刻,却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怎么,有胆带着合堂的人来围,却没胆进来见我吗?”

闻言,秦然转过头,与身边的两名合堂高手对了个眼神,随即那名长眉老者一挥袖袍,将一枚暮尘珠抛入堂内。

下一刻,屋内光芒大盛,一应陈设一览无余,也现出了秦嫣那张清冷的容颜。

就像这大半年中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样,秦嫣正端坐于书桌后的秋梨黄木椅上,案头堆放着一大摞急需她处理和决断的文书,手边砚台中的墨渍已经泛干,一杆莹白色的玉笔搁在上头,笔杆上还留着残温。

堂内除了秦嫣之外,再无他人。

刀疤男子当即点亮了腕间的湛蓝色武纹,一片氤氲的水雾立刻自他的气海汹涌而出,很快就弥漫了内堂的每一处角落,就像是突如其来的海水,把整座堂屋全部包裹了进去,严丝合缝。

然后他转身向秦然点了点头。

但即便如此,秦然也仍旧保持了足够的小心,他微微躬身,又对那长眉老者开口道:“鹤供奉,这位康先生就交给您了。”

长眉老者点点头,毫不遮掩地朝着康无为所站的方位迈了两步,用自己的身躯阻隔在了康无为和内堂之间。

如此,秦然的脸上才终于恢复了笑容,然后与那刀疤男子一起,迈步跨入了内堂中。

秦家作为大缙王朝最富有的家族,其善堂分堂开遍了大缙的七大州,几乎在每一座城池中都有善堂的堂口,但毫无疑问的是,坐落于京都洛阳的总堂,占地面积是最大的,建筑风格也是最恢弘大气的。

可人们并不知道,作为善堂里面最核心,最重要的内堂,其实只是一座方圆不足三十的小屋子。

也就是这么一间一眼就能将全部事物尽收眼底的小屋子,每日却有来自全国各地所有的情报汇集于此,关乎国家,关乎民生的一应财税文书被送到这里,同样,也有无数影响了人们日常生活,乃至于国家命运的决议从这里被发布出去。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秦家的内堂有一种御书房的意思。

秦然环顾着四周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陈设,心中总算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怀念,以及一种强烈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