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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伸手拨了一下女儿垂下的一缕头发,将它别到宋迩的耳后。宋迩伤感离别,温声叮咛:“您和爸要注意身体,家里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夏清点头,笑着说:“好。”

她一面说一面环视病房,看到那边桌子上整齐码放的一堆资料,几支排得整整齐齐的笔,两个并排放着的水杯,相同款式。

夏清知道,如果去浴室,她还会看到一对的牙刷,漱口杯,相同款式只有颜色差别的毛巾。

都是宋迩让人有意挑选的同款。

放心不下的也只有这一件了。

“裴教授……”夏清斟酌着用词,想着要怎么说。

裴霁在手术那天的表现,让夏清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之后,虽然裴霁的行为都很正常,交流起来也没有任何困难,但夏清还是觉得不对劲。

学艺术的人在情感上会敏锐一些,她问:“裴教授是不是在情绪表达上有些障碍?”

她等在手术室外,分明紧张到连勺子都拿不稳,可表情却是一派平静,这太反常了。

“不是。”宋迩担心她妈妈会对裴霁有什么不好的看法,连忙否定,替裴霁解释,“她只是比较迟钝,我跟您说过的,她比较迟钝,比较闷,不爱说话,没有什么障碍。”

夏清了然地看着她。

宋迩说完,也发现她太紧张了,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她是有些不太会表达情绪,但一部分是后天因素,现在已经越来越好,她已经可以分辨很多的情绪了。”

她话里话外都在为裴霁说话,想要她的家人不要对教授有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