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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了一颗白子,放入棋盘中,又道:“……我听说你对她十分冷淡,她昨晚好似很难过,牛棚都给拆了。”

“我知道,因为我曾经答应她不再收徒,而我食言了。”

“为什么呢?”

“我当时想着,她若是听闻了我收了新徒弟,那她会不会很生气?她一生气,会不会就来见见我?”南泱轻声喃喃着这些姿态极近卑微的话。

君桥低了低头,端起茶杯掩饰性得喝了一口茶,润过嗓子后问:“她如今回来了,你不开心么,何必冷落她叫她难受呢?”

南泱又落一子,也端起茶杯饮一口热茶:“……世间寻常的夫妻遇见了之前那些事,都会和对方赌气吧。她回来,我真的很开心,但我就想和她赌赌气。反正,她一定会哄好我。”

“你竟如此相信她?”

“就是如此相信她。”

君桥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只是专心盯着棋盘看。

韶秀乖巧地也不再开口,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心里就算明白了一些事,也不会乱说什么。

这盘棋才下了半张棋盘,茶也才喝了不到一壶,房门就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南泱离门最近,她回头看了看,自觉地站起身去开门。

木门一拉开,外面的风便卷着雪飘进来,险些迷了她的眼睛。

轻欢站在门外,头发上黑袍上落满了一层白色绒雪,她小心地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一个仔细盖好盖子的碗,她紧张得手指都抠入了木制托盘中。

南泱的目光静静扫过轻欢冻得发红的耳廓和颧骨,神色依旧敛得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