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忠信犹豫再三,问道:“我不解的是,燕大人为何放走了安条?”
燕七哈哈大笑:“我一猜你就会问这个问题。”
石忠信道:“我实在不解,明知燕大人有大略,但实在猜不透。憋在心里,委实难受。”
燕七道:“我和安条乃至知己,放他一马,徇私情,也可以理解嘛。”
石忠信愣了一阵,摇摇头:“大人说笑了!别人会相信,但我绝对不信。”
“哈哈哈。”
燕七开了玩笑,眨眨眼:“换成石总督,要不要杀掉安条
?”
石忠信道:“当然要杀掉安条!他就是一头狼!若不杀之,早晚都是祸患。”
燕七点点头,反问石忠信:“安条是狼,那谁是羊呢?”
石忠信道:“西域是羊。”
燕七若有深意道:“若是狼死了,那还要猎人何用?”
此言一出,石忠信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我懂了,燕大人,我真是糊涂,狼若死了,还要猎人何用?安条若死了,我们还如何在月丁堡用兵?燕大人高瞻远瞩,让我佩服,佩服呀。”
燕七道:“不过我告诉你,这不过是其一,其二,才是最最重要的。”
石忠信一怔:“还有其二?而且更重要?燕大人,快快教我,让我学习一番。”
燕七一脸狡黠的笑:“根据赵玉琳传来的情报,波斯国主塞琉古给安条下了命令,要他在一月之内,攻克月丁堡,若是做不到,当负全部责任。”
“这当然是波斯国主塞琉古的奸计,他就是要安条来为他这个国主背锅。”
“现如今,安条二十万大军被活活烧死,可谓死伤惨烈,你猜,他回到波斯都城,塞琉古能饶了他吗?迪勒发能放过他吗?百姓们一口一口的唾沫,也淹死他了。”
“最让人质疑的是,二十万大军被活活烧死,安条却活下来了,他怎么活下来的?他凭什么活下来?难道不是因为我看在知音一场的份上,放过了他?甚至于,波斯二十万大军的死,就是我与安条合谋,定下的诡计?”
“种种的一切怀疑和罪责,全部指向安条,除非,安条以死谢罪,以自己的死自证清白,以自己的死,为失去国土负责任。除了这个结果,安条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