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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暗的皮毛虽然没有乱糟糟的,也并不柔顺,透露出一种野性的美。随着他的极速奔跑,紧紧贴在身上,像是知道现在情况危险,为他保驾护航般。

在这样情况下,他口中还紧紧的叼着一些叶子和草根。

……如果不是为了喂养那只脆弱胆小的兔子,他也不会容忍叼起这些带着腥土气息的东西,何况是在这天色将晚,草原将变成凶险之地的情况下。

一番警惕的探查后,他钻进/了自己的洞/穴。松开嘴,将那堆草叶丢在地上,皱着眉喷出一口土腥气。

孤狼一匹,他本来没有洞/穴。

四处游荡在这危险的草原上,没有期盼;没有渴望;他只是遵从内心野性,孤独而桀骜的活着。

但这平静的生活全被他那天一个偶然的念头改变了。

他后退几步,从喉咙间翻涌出几声低沉的呜呜声。

洞里没有光,傍晚的暮光更没办法照亮洞/穴深处。但在他声音落下不久,本是寂静一片的洞/穴深处却传出细小的窸窣声。很快,一小团白色就挪到了那堆草叶面前,咔擦咔嚓的吃了起来。

这就是那只小小的兔子。

时间还没过去一个月,那小兔子仍如初见那般大,软软白白的一小团。

她身上的白毛绒绒的,长得有些长了,在她瑟缩着身子吃东西的时候,更是看不到她的四肢了。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蠕动的小白团。

她短短的耳朵轻轻抖动着,睁着惊惶茫然的眼睛,时不时瞟他一眼。张开小小的三瓣嘴嚼着草叶。

他与她只有几步之近。只要他愿意,窜一下就能到她面前,像是杀了她母亲那样,一口咬碎她细小的喉咙。

但他只是眯了眯眼睛,放松四肢,在原地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