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杜阮蓝的追求,白晗已经无比确定自己没法在现实世界中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大概心理有缺陷的人都不配得到爱情或者亲情吧。

所以借着任务,白晗真的想体验一把当母亲的感觉,或者说是感受下……真正的感情和亲情是怎样的。

现实世界中的感情太过沉重,白晗负担不起,但任务世界中的模拟情感对她来说就像是体验感极其真实的游戏一般,即便累了倦了离开了也不会像现实世界中那么有负罪感,这也是为什么她对上个世界的俩姊妹有好感,甚至出了任务世界都不愿意忘记她们,但却不是爱情的原因。

毕竟——人对游戏可以很在意,甚至魂牵梦绕,睡梦中都在想玩这个游戏,但绝不会爱上这个游戏,产生和游戏角色扶持一生的念头。

所以白晗可以任由自己对游戏角色表现出各类情感,时间到了自己任意离开也不会有太大压力,而在现实世界中就不行了。

一旦决定要对某个人表现出特殊情感,白晗就要匀出自己的私人时间和精力去应付,还要时时刻刻顾忌对方的感受,生怕自己一个细微的举动惹得对方不快,一旦不想继续下去了,必须要两个人同意才能终止这段关系。

这样太麻烦了,与其给自己找罪受,还不如从未开始过,所以白晗在犹豫之后选择了推开杜阮蓝。

说到底,白晗还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忍受不了自己的任何会受到别人的影响,不想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

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不友好甚至是凌厉的气息,白晗深吸口气,摆出一副不好惹的面孔,呵斥道:“你们干什么,欺负一个小婴儿,算什么男……”她本来想说男人的,但一想到面前这些大概连人都不算,出口的话拐了个弯,改成了,“兽神庇护的战士?”

兽神对于兽人来说是绝对神圣不可侵犯的,这话刚一说出来,不少人立刻变了脸色,尤其是最前面的这个男人。

他脸阴沉的像极了雷阵雨前夕的乌云密布,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水来,声音更是冷酷:“你在胡说什么?”

旁边的老头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立刻冲着上天的方向作揖,用年迈苍老的声音念念叨叨:“兽神在上莫要怪罪。”他说话含含糊糊,除了这句剩下的全都听不清楚,莫名多了些诡异的色彩。

穿越而来的白晗知道,兽神是个信仰,信则有不信则无,也正是因为这些兽人对兽神的敬畏,让他们不敢为所欲为。

所以白晗很有信心地搬出兽神来压他们,即便是首领,也要三思而后行。

白晗抿了抿唇,内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刻意拔高了声音道:“你别管我哪儿来的,但我之前就听说了这个孩子的事。”

她一脸你们这群土包子,真是少见多怪的不屑表情,翻了个白眼说道:“不过是刚出生没长好而已,说不定长着长着就好了,你们现在却要扔下她,这不是把她往绝路上送吗?”

“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兽人!”首领眯着眼睛,“她就是兽神打下了烙印的罪人,她的存在会给部落带来厄运和灾难,如果因为她伤害到了部落其他的人,我就会是整个部落的罪人,我不能为了她拿全部落人的命打赌。”

确实,作为一个部落的首领,确实不能只凭借一厢情愿办事,甚至要以最坏的打算预判,这样才能避免某些意外的发生。

白晗也不奢求他们能留下反派,只是恳求道:“我愿意抚养她,但我希望您能允许我住在部落的边缘,让我们孤女寡母的有一个栖身之地。”

原剧情中的这些兽人也没泯灭所有的良知,对于反派蹭部落的好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白晗也是抱着对方一定会同意的心理开的口。

明明刚才还想是个刺猬似的,现在却说着恳求的话,首领缓缓说道:“人类,你究竟有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加重了语气,“你抚养她?先不说诅咒是不是真的,就说你一个人类,如何抚养一个不能完全化形的半兽人?你是在说天方夜谭吗?”

不能说轻蔑,但首领看向白晗的眼神确实充斥着不信任:“住在部落附近,你确定不会踏进部落寻求帮助?恕我不能让一个被兽神诅咒的不祥之人留在部落,我要为部落里的所有兽人的安全考虑。”

白晗咬了咬牙,据理力争道:“但既然她能降生,就说明她也是兽神的孩子,如果你们贸然害死她,确定不会引起兽神的不满吗?”

杜阮蓝经常说她应该姓常,叫有理,因为她总能想出千奇百怪的理由支撑自己的论据,所以三两下就把这些直线思维的兽人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