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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就是冯濡了。

沈弗辞先前让他安置了一批外来的商户,只不过那姓宋的一家运气实在不好,与李昕名下的铺面起了冲突。

冯濡赶过去也只留下了个年轻的儿子叫宋湳,说起这个宋湳来,与冯濡正相反,经商实在没什么太大的天赋,读书倒是不错,现如今一家人都死了,六神无主的。

京师府衙是宋湳去告的,多数人都见过他,又得罪了李家,这样的人自然不能留在冯濡的身边,不过长得还不错,沈弗辞便将人安置在公主府的后院,来日即便被发现了说起来也算是合情合理。

谢洵看了她一会儿,而后转过头道,“谢家的生意遍布江南一带,仅用二十年的时间便在江南站稳脚跟,成为江南一带最大的商户,外来商户再厉害,想要在本地扎根,也要先经过谢家允准。”

沈弗辞默然,“你的意思是……你很厉害?”

她现在竟然连谢洵的话都听不懂了。

谢洵声音不大地冷哼了声,“强龙不压地头蛇,意思是才来的商户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一来就得罪了京师本地的商户?还恰好让人逮住灭了满门?”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确实还不错。”

沈弗辞点点头,“若不是你前面讲了话,我都要怀疑你是否只是夸自己一句才说的话了。这毛病是跟谁学的?”

谢洵浅淡地弯了下嘴角,“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沈弗辞看,话中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本是想要逗逗她,但也不知道是穿得太多了,还是这屋子里的碳火太旺了,谢洵竟觉得脖颈、脸上、搭在膝上的手指都在隐隐发热。

四目相对。

沈弗辞眨了眨眼睛,而后先他一步挪开了目光。

这件事显然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继而推波助澜。

沈弗辞将与此事牵扯进去的人都想了一遍,暂且划出几个人来,打算派人去查查这些人近来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