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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刺史的事情出了之后,他便本能地对这人生了警惕。

沈颂定睛看了朝堂下的人一眼,摆出天子威严,道,“说。”

肖世骞站出来了,却先说这前去西北和谈的使臣似乎就要班师回朝,这样的大功应当收到怎样怎样的嘉奖。

他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这嘉奖自然要嘉奖,但也不必拿到朝堂之上来说吧?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大司马与皇帝亲自商议,他们只要听着什么赏赐就可以了。

沈颂看着似乎也被他说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只连连点头,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司马李安唐咳了声,不想肖世骞用这样的废话来浪费时间,他早起之时天还为未亮,晃晃悠悠地坐轿子来,又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人昏昏欲睡,想早点回去自己那安乐窝里歇着。

肖世骞却顿也不顿,没听见似地絮絮叨叨。

最前方的柳正垂首听着,不知道肖世骞卖得这是什么关子。他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和作用远不如大司马,大多数时候都是闭目养神,只偶尔出声——比如刺史那档子事儿,风头出了,这几日又被李安唐防贼似地防着。

到底还是年纪轻,沉不住气。柳正继续闭目养神。

肖世骞话锋一转,“西北之事既然已了,该嘉奖地要嘉奖,该问罪的便也该重新问罪。”

李安唐眉心一跳,“肖尚书的意思是……?”

肖世骞朝着他笑了声,“这周毕及周毕之子,是否也该问罪?西夷都打到家门口了,竟然避战,甚至出城投降,至□□于何处!至天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