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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弗辞进出不得,连个消息也递不出去,即便可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消息应该递给谁。

给小皇帝?

他生性软弱,周江延敢这样进京,想必小皇帝早就在他掌控之下。

给皇叔?

沈竹多年不问朝事,远离京师,手中又无兵权,徒增烦恼罢了。

给齐贺?

沈弗辞从未想过,齐贺于她算是半个玩伴,玩闹尚可,掉脑袋的事情就未必了。

沈弗辞便在府中溜达了两天,看看草,看看花,一派闲散,这番情景传到周江延耳朵里,摔碎了他好几个杯子,沈弗辞夜间突然惊醒,披了件外衫到庭院里。

她忽然记起,她在那日死之前是见过周江延的,就在这天。

无声无息地立于庭院黑暗的角落里,她骤然看见还被吓了一跳。然而周江延似乎只是来奚落她的,“京中这么大的变故,公主倒是一点都没变,改吃吃,该睡睡,还有闲情雅致赏花赏草。”

“不知道该说公主心性旷达,还是冷心冷情。”他声音沉,特意来这一趟好像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似的,说完转身便走,不管身后沈弗辞如何。

沈弗辞当时只是拢了拢身上的外衫。

她半点也不懂周江延此行到底何意,当一切事情都顺遂他意的时候,为何还要计较她的态度?

沈弗辞想不明白,上辈子想不明白,梦中也想不明白,哪怕是醒了,也还是想不明白。

她醒的时候,喉咙干痛,后知后觉地想自己必定是染了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