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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文人就这点,心情好了作诗,心情不好再做一首诗,什么时候江郎才尽写不出东西来了,就不作了。

何文津抬手,“对!当做诗!我需要纸和笔,这地方……”他愣了愣,“什么都没有。罢了罢了,诗何时都能做,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楼下的事情基本已经解决,何文津没再去看,是以也没有看到方轻言同沈弗辞站在一起说话,仍未这件事情而激动不已。

“沈兄,令妹真的是女中豪杰,让人敬佩。”何文津说。

谢洵敷衍地“嗯”了声,他手上拿着几个石子,一直在手里放着,被他盘得干干净净,但何文津总觉得似乎少了一些,一仔细看,他又将手收了起来,叫他看也看不清楚。

“不要被唬了,”谢洵透过窗子朝下面看了眼,“这等事情做起来可是一不小心会要人命的,她能做到这种地步不过是人为和运气都恰到时候。”

小姑娘年纪不大,人倒是有些疯。谢洵想着。

何文津闻言多看了他两眼。

这兄妹俩性格几乎是完全不同,但这幅语焉不详的高深模样倒是如出一辙,说话总说一半,叫人摸不清头脑。

何文津平复了下心情,“这我自然知道,世间哪有容易的事情,但这些事总归有人敢去做、能去做,她当如此,我们这些读书人又该如何,读书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治国平天下吗?沈姑娘曾问我相信公道吗,我没有回答她,觉得她看不清这世间道理,现如今才发现是我错了,”他笑了声,“如果这个世上没有公道,又怎么会有沈姑娘这样的人,即便没有,那也只是暂时隐去,等到该当时候,自然会重现。”

“沈兄,我读书十几载,自以为忧国忧民,却常常因为这世间事情而怨天尤人,觉得上天不公,而我们却无能为力,”何文津缓缓说道,“沈姑娘所做的让我明白,上天不会不公,只要我们敢于付出代价。”

“我从未见过沈姑娘这般女子,为人聪慧,胸中有大义,自叹不如。”他感慨地说。

谢洵移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