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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玥的眼眶悄然蒙上了薄雾,她哽咽道:“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我也没脸见你。”

“寒玥,你声音大些,我听不清,靠我近些吧。”云夕微的病已经危及到听力,这些天她时常出现耳鸣,全身的不适让她痛不欲生,唯一的期待就是沈寒玥偷偷来的时候。

即使她闷不吭声地坐着,只要在,云夕微就心安。这比麻醉药和特效药有用,让云夕微会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她也会怕,真的一睡不醒,来不及交待任何,让沈寒玥背负着自责和内疚过完余生。

沈寒玥坐在床边,半俯着身子,对着她耳边说:“对不起夕微。”她强忍的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流下,像断线的珍珠,无法控制。

这是云夕微最不想听的三个字,如果可以,她想听另外三个字。

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指尖轻触沈寒玥的发丝,这么多年了,沈寒玥那头浓郁的长发依然像柳丝那样轻柔,美得炫目。

云夕微曾经对她说过,不要烫发也不要染发,黑长直是最美的。

就因为这句话,沈寒玥三十年如一日,不烫不染,除了修剪和必要场合的挽发,她都是长发垂挂在肩,与岁月做着抗争,保持着她独有的高贵气质。

现在的她,说四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云夕微的手落至沈寒玥的眼角,为她拭泪,“别哭了,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被孩子看到岂不笑话?”

她的手指细得像干柴,指骨凸出,握在手里甚至没有人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