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濂面色惨白,目光所及之处是那柄被血迹侵蚀的利刃。

虽然他是承恩侯府的二公子,但若是这疯太子真要杀他,他也逃不开。

疯子做事哪里会管后果。

看到郑濂的脸色,肖楚耀也知道差不多了,他终于说出此行“请”人过来的目的。

“二公子,其实是我家主子知道二公子丹青了得,因此想让二公子作一幅画。”

郑濂:……作画?

郑濂不相信如此大张旗鼓,费尽心机的把他弄进昭狱来就是为了要让他作画。

可摆在他面前的笔墨纸砚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郑濂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双脚。

他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袍的少年站在自己眼前,一双极黑的眸子阴沉地盯住他,尤其蛰伏在黑暗中阴冷无情的蛇。

郑濂知道他是谁,这就是那个虎奴。

不,不是虎奴,应该说,是太子殿下。

郑濂的神色一瞬严肃下来,他与其对视,少年眸色冰冷,毫无感情,比起郑濂的虚张声势,他是真的毫无破绽。

“苏枝儿。”少年缓慢吐出这三个字,然后蹲下来,轻点了点白纸。

要他画苏枝儿的容貌?

郑濂低头,注意到少年苍白指尖上沾着的血。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一看就知道是一双练武的手。

郑濂想起最近金陵城内大肆出现的锦衣卫,说要寻找什么忤逆贼党,再联想到失踪的苏枝儿和王氏,一瞬明了。

那个忤逆贼党是苏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