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种又怕又想玩的心情跟他说这件事。

不举。

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十四岁的时候,他第一次湿了被褥,有宫人过来教授他男女之事,被他厌恶的赶了出去。

十六岁时,圣人觉得是时候让他一个女子练练手了,便挑了一个宫娥过来伺候。

周湛然永远记得那一日,恶心。

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那个宫娥偏偏还穿了一身红衣,跟那个女人死去时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太恶心了!

他猩红着眼将那宫娥踹下床榻,宫娥吓得哆嗦,连滚带爬出了宫门,不小心摔倒,从冗长的白玉石阶上滚下去。

猩红的一片血,那宫娥都来不及擦,拖曳着一地红在雪地里跑了。

周湛然就站在门口,头疼欲裂的他陷入那片无止境的幻境里。

那个女人在诅咒他,用生命诅咒他。

她的诅咒生长在他的骨血里,让他长成了一个怪物。

阴凉处,少年的眸色缓慢沁出阴沉的红暗色,他单手扶住身边的树,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排解的焦躁。

想破坏点什么,想杀戮点什么,如此才能拯救自己,将他从那片暴躁的阴霾里拉扯出来。

“你脸好红,中暑了吗?”少女踮脚,她轻轻凑上来,柔软的手抚上周湛然冒着冷汗的面颊。

“别碰我!”少年猛地打开她的手,踉跄着后退三步。

苏枝儿愣在那里。

这样的事情之前不是没发生过,可她以为,她以为她跟他已经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