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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近了钟离御,目光专注,动作轻柔,像是看着珍宝一般,目光柔和的看着对方,在于钟离御目光对视间,轻微笑了下。

明明面前的是刚刚嗜血过的修罗厉鬼,可她却怀着万般温柔,柔情以待。

接着祁长乐垂下眼,扫过了钟离御的手。

——就是这双手,方才差点了结了一条人命。

说差点,是因为此刻任苼还没有彻底断气,哪怕他脖间横着短刀,可胸脯尚有起伏;但是因为没有女君命令,所以无人敢唤御医,还不知任苼将来命运如何。

祁长乐轻声道:“陛下恕罪,嫔妾冒犯了。”

然后她拉起钟离御的手,垂着下巴,一点一点的帮她擦了起来。

温凉与温热的温度交接,是截然不同的触感。

刺红的黏着血液被一点点擦拭掉,染在了洁白的手帕上,但因为仅仅是擦拭并不能清理干净,所以钟离御手心中仍然残留了些许干涸掉的红意。

殿内虽然仍旧安静,可方才窒息般的气氛,总算是回温了。

其他妃嫔也总算是从女君突然的发疯中清醒了过来。

虽然早已知道钟离御阴晴不定,但是……像这样一般,在大殿之上就、就……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浓重的惶恐以及恐惧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心,直到现在,也久久无法散去。

有个别胆子略大的妃嫔微微抬头,目光复杂的看向站在那里的二人,尤其是祁长乐,心里止不住的揣测。

这次入宫的新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就一点也不害怕钟离御吗?

亲眼看见女君做出那样的事情后,竟然还能心无旁骛的亲近女君,她究竟是不知道害怕为何物,还是演技太好以至于哪怕害怕也能做出淡定的姿态?

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