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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姨娘来说,只因出身乡野,父亲再怎么喜欢她,也护不住她。

因着从小看得太多,虞姝对男人的情与宠,看得甚是透彻。

再者……

她也着实受不住了。

皇上穿衣看着清瘦,可衣裳一脱,浑身都是结实修韧的肌理,猿臂更是强而有力,虞姝一想到在榻上无处可逃的处境,她一边用手拂着清泉水,一边吐了口浊气。

是她身子骨太不中用了么?

还是她不懂床/笫之事?以至于不得要领,才那般难熬?

清泉水是从庭院中舀过来的,搁在内殿倒也解暑,知书见状,纳闷一问,“美人主子,您为何不用冰鉴?”就连廊下的灯也熄了,未免过于节俭。

虞姝笑了笑,她还能说什么呢。

在将军府的十六年就是这般节俭渡过的呀。

不能开源,只能节流。

虞姝说,“眼下南方水患,每年这个时候皇上都要操心国库是否能支撑民间灾祸,我一介嫔妃,不能替皇上分忧解难,勤俭节制也没甚不好。”

她虽出生将军府,可姨娘是边陲乡野的女子,时常对她说起年少时候的苦日子。

虞姝听得多了,对贫苦百姓多多少有些共情。

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老天当真是公平的么?虞姝亦不知。

此时,封衡已经来到廊下,他没有让宫人禀报,今晚在凤藻宫闻了合欢香,又开始贪恋虞姝身上的淡淡果香,听了方才这一句,男人幽眸微微泛着光,在光影之下,显得深邃迷离。

后宫人人都想得宠,都渴望着滔天权势,与享之不尽的富贵。

倒是他的虞美人,还心系着百姓,还想替他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