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斐想了想从榻上坐起来:“还是不睡了,今日要去探望姐姐的。”
徐砚琪也跟着坐起身看外面一片寂静心想着这雪怕是已经停了。
朱斐自己穿好了外衣,又拿了徐砚琪的衣服打算帮她穿上,徐砚琪顿时吓得将身子往里挪了挪。
因为徐砚琪身上有伤,为了穿衣时动作太大,向来都是兮然帮她穿的,可今日朱斐竟要亲自帮她穿衣……徐砚琪脸上一红,说话也有些不顺溜:“那个……阿斐还是唤兮然进来帮我穿吧。”
朱斐倒是也没再坚持,哦了一声便跑了出去,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徐砚琪觉得朱斐出去时脸色有些发红。她不由蹙眉,大冷天儿的,这屋里的炭火也没到能烧的人脸红的地步吧?
正思索着,便见兮然端了洗漱的热水走进来。徐砚琪这才走下床榻任由兮然帮着自己换了药,然后穿衣洗漱。
“外面的雪可是停了?”徐砚琪突然问起。
兮然道:“回少奶奶,已经停了,不过积雪好多,看样子像是足足下了一夜呢。”
“今年的第一场雪不仅下得比往年早,好似也更大了些。”
“是啊,不过风倒是停了。只是,今儿个若是再出个太阳,雪一化那就越发冷了。”说起这个,兮然不由生起几分担忧来,“少奶奶伤势还未痊愈,倒不如让少爷去跟老夫人说,您就别去了,若是再被冷气冻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得了。”
见她如此,徐砚琪不由笑了:“你刚刚给我上药也看到了,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原本就只是擦破了点儿皮,在路上又修养了大半个月,如今哪还那么娇气?更何况,我本就刚过门,第一次拜见长姐,缺席了终归是不好的。”
兮然想了想道:“少奶奶说的也在理儿,不如就拿个暖宝抱在手里,多少能暖和些。”
说话的功夫,徐砚琪已经打扮完毕。
恰巧早膳也已经有人送了来,徐砚琪和朱斐便在自己的暗音阁用了早膳。
早膳刚罢,老夫人便已派了传话丫头过来,说是皇后娘娘突然传召,老夫人和夫人一同入宫了,怀宁侯也见圣上至今未归,暂时便都去不了黎王府,故而今日便只能朱斐和朱善先过去。还说若是徐砚琪的身子不适,便也不必硬撑着,黎王府也算是自家人,不必太过拘礼。
不过,话虽这么说,徐砚琪却是不能当真不去了。她才刚来帝都,若是不去黎王府一遭,传出去了终归不好。何况,她也觉得自己的身子的确没什么大碍。
随众人到了黎王府,没想到黎王和黎王妃竟然已经亲自等在了门口。
大家下了马车,朱斐最先奔向了黎王妃朱锦,且一把保住了她:“大姐,斐儿好想你啊。”
黎王妃徐砚琪还是崔玥时虽说见过,但毕竟远在京城,并没有碰过几次面,如今再一见,只觉得和以前大为不同了。
黎王妃和朱窕虽说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二人的长相却是各不相同,黎王妃似柳氏的娇柔和善,端庄娴静,而朱窕则是随了怀宁侯金戈铁马、征战沙场的那份英气。
如今嫁了人的黎王妃似是得到了黎王的滋润,她的脸颊白里透红,眉宇之间洋溢着幸福,本就生的极美。如今更是美到了骨子里。然而她的美非但没有让人觉得娇弱似柳,反而举手投足间都是皇家贵胄的威严与端庄。
当着众人的面被自己的亲弟弟不顾礼节地抱在怀里,黎王妃却是并不在意,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竟已有些湿润:“阿姐都想死你们了,怎么才来呀。”
朱窕和林氏等人对着黎王和黎王妃行了礼,这才听朱窕回道:“路上遇到了刺客,这才耽搁了些时日。”
黎王妃听说他们遇到刺客,面色顿时一惊:“好端端的怎会有刺客,你们大家可曾受伤?祖母和母亲呢,怎不见她们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看黎王妃一脸着急,朱窕忙解释道:“阿姐放心吧,我们大家都没出什么大事,只大嫂和二哥受了点儿轻伤,如今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陛下听闻了我们中途遇刺的事,特让皇后娘娘慰问,所以祖母和母亲进宫去了。”
听罢朱窕的解释,黎王妃这才松了一口气,转首看向站在林氏旁边的徐砚琪,眸中带着笑意:“这可是斐儿的新娘子?”
朱斐点头:“阿姐,她叫阿琪。”
黎王妃对着徐砚琪伸出手去:“快过来让我瞧瞧。”
徐砚琪听话地缓缓走近,对着黎王和黎王妃屈膝行礼:“砚琪拜见黎王殿下,拜见黎王妃。”
黎王妃满意地点点头,亲自拉她起来:“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你跟斐儿一样唤我阿姐便好。对了,刚刚窕儿说你受了伤,如今伤势如何了,待会儿我让殿下请了宫里的御医来给你和二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