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根尘封已久的心弦忽被拉紧,家学、外传、非亲非故,难道她要说……

很快,少女动人的嗓音打断了他的遐思。

“除非,你认我做干娘,如何?”

……

虽早已习得轻功,但许垂露还是选择慢步徐行,以双足探寻幽篁山的春日胜景。

这是她与萧放刀第二次踏上这条小径,两侧柳树已绽出新芽,满眼都是嫩软如烟的绿,霜飔已作惠风,枯叶早化春泥,便连萧放刀峭刻的背影都被足下的圆润溪石衬出几分拙诚可爱。

这时节就像盛开状态的如流花,丝丝片片都舒展招摇,无畏无惧。

“宗主。”

她伸手摸了一把萧放刀的乌发,轻声叫住了她。

“做什么?”

“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道出了与上元夜的萧放刀一样的话。

对方果然站定转身,目露疑惑之色。

许垂露望进她的双瞳。

萧放刀面孔之外、那片柳絮飘转的空气中浮现出一个突兀又潦草的圆饼,它没有厚度、没有质量、不可触碰,如果要给一个定义的话,它应当属于幻觉。

尽管如此,扇形图为自己提供的帮助却是真真切切的,她喜于看到其上的各类色彩,那是萧放刀情绪存在的明证。

可是,置于原本的画作中,它是草稿、闲笔、涂鸦,不能算作构成画面的一部分。

所以,提高完成度的方法并不只有在创造与修改,还有擦除。

虽有过河拆桥之嫌,但现在她不得不对这个无辜的小东西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