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一息缓钝,左书笈身如一片急速旋落的竹叶从一侧拂过,施掌去抓玄鉴手腕,这擒腕夺剑的招式竟与她先前对那东山派弟子的一招殊二致!

玄鉴当即明白,那时他便已注意到自己。他在台下已用双眼摹尽自己的武功,方才又用言语试探自己的性情。

她不该听他说那么多的。

可后悔也用,他以弃剑作诱,便是为夺得这把剑,一旦这神兵为人所夺,胜败几乎不言而喻。

那手掌覆来之时,她已作好挣扎准备——-若挣扎不脱,她便要设法将剑掷出台下,两人赤手空拳,总好过敌有我。

然而他握住其腕,正要施力,却神色一变,蓦然松手。

玄鉴一面惊于他的愚蠢失误,一面抓紧机会挥剑逼退对手。

“原来……”左书笈喃喃自语,“你不是男人,怪不得对那些话毫反应。”

“?!”

“你根本没有资格参与招亲,还打什么?”

玄鉴浑身一僵。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若左书笈挑明她的身份,违规者自然是不能取胜的,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会成为徒劳。

那是,满盘皆输。

她的目光忽然飘向远处,她以为自己会去看萧放刀,可她最先捕捉到的是何至幽的面孔,确切来说,是她的眉——一双愁眉。

那道柳眉既似新月,也似镰刀。新月动人,镰刀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