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

许垂露看着场中黑烟白瘴、红云紫雾滚滚不休,心中甚慰。

这意味“它”——那个与萧放刀、李拂岚的思路完全相悖的办法已经开始奏效。

将圣物拉下神坛、给邪魔抽魂祛魅的方法并不是隐秘地保护收藏,而是令其频繁地出现在众人视野,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表演消除敬畏、削减好奇,把不寻常变为寻常,将举世无双变为恒河沙数……

简单地说就是,让它烂大街。

到了那时候,它从何而来就已经不再重要,毕竟人们最擅长的就是忽略唾手可得之物。先民对天上乌轮的了解能有多少?可这并不影响他们享受朝晖夕曛。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她恰好有此能力,又恰好逢此良机,更恰好得萧放刀的无嫌信任与倾力相助。

功尚未成,她却已有几分志得意满的陶然醉态,不仅后脑发麻,眼前也有斑驳光晕一闪一灭……她神思一恍,脑袋一坠,险些磕上萧放刀的后背。

萧放刀架住她无力的双臂,蹙眉道:“怎么回事?”

许垂露自不敢用乐极生悲之类的说辞敷衍,诚实而惭愧地道:“可能是昨夜太累了。”

“坐下歇着。”萧放刀冷静地给出解决之策,遣人搬来竹椅。

熬夜所致的余悸不是早上匆匆小憩可以消解的,站得久了身体便自鸣警钟,许垂露只好在周围的灼灼目光中顺从地坐下。

然而刚沾凳面,她又腾地起身:“可是这样我便看不见了,还是站着吧。”

萧放刀把人按了回去:“我替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