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风符如此反应,显然是因为事发突然、毫无预兆。她觉得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萧放刀并不认同:“她不是因为这个才哭。”

许垂露原本只想诱她说几句好听的,譬如“情之所至,岂能算快”, 或者“此言盘桓心间已久, 不能再晚一刻吐露”云云,谁料萧放刀居然如此认真地否认了她的话,引得她也开始思考风符哭嚎的真正缘由。

“那是因为什么?”

“她被我与师父教养长大, 始终认为世上没有什么比我二人和绝情宗更重要。在她心中,我们亦是这样想的。她将这视为一种不曾道出的誓言、不可悖逆的信条,而我的话使她怀疑起她对我的了解是否存在偏差。”萧放刀顿了顿, 又道,“至于师父与施掌教……她应是从白行蕴那知道的,今日我提及此事,又令她想到师父过往,两份打击累叠,才致她失控。”

“唔,她好像还是不大明白。”许垂露道,“我的存在不影响你身为宗主、长辈的责任,亦不是要将你分走一半,更不是要取代你心中其它重要之物的位置。”

萧放刀嗯了一声,忽地放轻了声音:“其实,我今夜无法入睡,是在想一个人。”

许垂露心头一跳,按捺住心中雀跃,配合道:“……谁?”

毕竟在这寂寞长夜,除了刚刚确定关系的新晋女友,萧放刀还能想谁呢?

“白行蕴。”

许垂露:?

“我始终不信世上存有化解孤心的办法,也不信白行蕴会做这种于己无利的事。”萧放刀眸色深沉,“除非,他对风符动了真情。”

“啊?”许垂露已经完全跟不上话题走向,“虽然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你有何根据?”

“没有。”

“……”许垂露思索道,“从风符的描述中,我看不出来这一点。若他真有此意,又岂会做那些令她难堪的事?”

“我想,他恐怕是到凤诏之后才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