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次观战所受震动心有余悸,于是有此一问。

水涟摇头道:“无事。这里观战的大都也是凡夫俗子,较我更弱的不在少数,宗主与何成则不是白行蕴,眼下情形,没有必要用内力向众人施压,那样消耗太大,而且……”

“什么?”

水涟放目远眺,沉声道:“他们早已全神贯注于彼此身上,对两人而言,任何内力外泄,皆是失误与浪费。”

许垂露憬然点头。

这种级别的交锋已不在于强弱,而在控制。他们要拼胜负,自不会平白浪费精力。

“我此役若败,武林盟便不再与绝情宗为敌,太川恩怨一笔勾销,无阙归属亦再无争议。”何成则负手而立,嗓音温厚,“阁下若败,便要为当年轻狂杀孽付出代价。”

萧放刀转腕视剑:“什么代价?”

“一,归还无阙谱;二,囚于敛意地牢,三十载方可出。”

萧放刀笑了笑:“若我肯交无阙,早把那麻烦玩意儿丢出来了。可惜,我所得之物,绝无可能让旁人染指——哪怕是我用过的、厌烦的、鄙弃的也不行。”

何成则轻叹:“固执至此,实不可教。那么,请赐教罢。”

一声短促磬鸣,重剑“断锋”随主出鞘。

这一定是当世最好的剑。

敛意先祖原为西雍铁匠,出自何家的神兵利器多不胜数,手艺之贵,亦成怀璧之罪,依附金主贵客,终归不及自掌权柄,何家刀剑不再外售,只作交换——用武功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