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刀低首:“因为弟子不是庸中佼佼,而是庸中之庸。”

两人相视一笑,如春风骀荡。

……

萧放刀不惧苦累,因为梁不近授她武艺时就叫她体悟过习武之苦,她已将忍耐痛苦当作一种习惯甚至是享受。

而在太川的短短数日内,除却血肉筋骨遭磨蚀摧折之外,她的脏腑心神亦受到各派武学精粹的洗濯涤荡。她清楚愈是幽微精奥之法便愈是艰深刁钻,这些或清或浊或冷或暖的内力皆意图在她经脉中据得一席之地,她的身体因而被剖分解化,成为满溢的、浓重的真气的容器。

因她豁命修炼之速远甚常人,需五位掌门日夜不休,轮流为之护法,尽管如此,意外——或者说在旁人身上早就会发生的结果兀然发生了。

萧放刀无法承受这样的灌激,于第四日经脉俱裂,命悬一线。

杜元冬不得不以生药相救。那是他炼制多年的保命延寿之丹。青戊阁非以武学见长,他所授武功不及其他几位高妙,本是付出最少的一位,但这变故一出,他受损颇大,不由捧心嚎啕,令人发笑。

众人亦知晓,纵然没有那份嘱托,萧放刀因这番揠苗助长,亦难活得长久。她必须每年闭关暂废内力令心脉得休憩修复之机,若是强撑,必遭反噬,暴体而亡。

这令他们喟叹,也令他们心安。

此事落定,五人依约离去,便是萧放刀也再未见其踪迹、闻其音讯。

……

太川山道,李拂岚与施雀前后而行。

“你欲往何处?”李拂岚驻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