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水涟……”

她听到那过分凶狠的咀嚼声,头皮一阵发麻,不由出声阻拦。

水涟罢箸,嘴里的东西仍未完全咽下去:“怎么了?”

“你先前不是有话要说?这么埋头猛吃,对胃不好。”

他像是终于想起这事,顿了一顿,抬头道:“是,许姑娘是个坦直的人,很多话我也不该瞒着你。”

许垂露连连点头。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漫声道:“其实,我一直很不喜欢你。”

许垂露一愣,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

“什……”

“要说来历不明,身怀隐秘,你缄口之事明明比我更多,怎么有脸要我说真话?”他的面孔被氤氲热气笼罩,无端显出几分诡谲。

许垂露不明所以,向萧放刀投去一个“这是在干什么”的目光。

可对方无意替她解围,甚至一副好整以暇看戏的姿态。

她只能放弃外援,微笑着直面水涟的恶意:“还有呢?”

水涟仍是笑着,声音却冷了下来:“自你出现在绝情宗以来,便受了宗主与风符颇多照拂,而你从未做什么有用之事,反倒要我等处处看顾——这些也就罢了,无能之辈,我并非不能相容。”

她不知该作何表情,不甚流畅地小心问道:“所以,我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容忍的事?”

“……”水涟的神色亦扭曲了一瞬,可他终究得将对话继续下去,“我与你所说之事,你尽数添油加醋告诉宗主,且你方才在膳房暗中窥伺,显然是不信我,现又不让宗主饮食,分明是栽赃陷害,离间我与宗主,如今,宗主已被你蛊惑,我……不愿受此屈辱,请允我辞去堂主一职,离开绝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