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实际上,是您先……]

【是你在蛊惑我,想要把我引入歧途!】

朝露沉默片刻,道:[好的,我谅解您的不可理喻。]

许垂露一时气结,咬杯口的气力大了些,猛一下磕得牙酸,冷不丁打了个颤。

正在此时,一只手忽而伸来,自右侧绕至她耳后,从她髻间取下了什么。

水涟摊开掌心,将那只玉簪递给她。

“无意冒犯,是它插得不稳,快要滑落。”

“……谢谢。”

她仍觉得奇怪,既是簪子要掉,他为何不出言提醒,或是直接顺手替自己扶稳,取而还之,实在有些多余。

“我乐意为许姑娘拾簪,却不会为你戴簪。”他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我对宗主亦是如此。你们更清楚它应当在什么位置,非亲密之人,岂可越俎代庖。”

许垂露忖了忖,又道:“若我……或她要求你这么做呢?”

水涟笑道:“自当照做。”

许垂露阖目,良久才苦笑一声:“抱歉。”

她对自己的偏隘总是后知后觉,正如水涟所说,她其实不必解释,为何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必须发问的理由?她不该感到尴尬害怕,也不该因水涟的诚恳坦直产生一瞬羞恼,她更没理由迁怒朝露……

两人安静地饮完这一盅茶。

敲门声打破寂静。

那人敲了几道,无意进来,只朗声道:“明公子,我已把车马并入你家车队,咱们何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