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形图的疑惑占比极高。

许垂露慢吞吞道:“你方才说得不错,忠诚总是要理由的,畏比敬长久,但未必没有比畏惧更坚牢的东西……”

萧放刀目光一震:“你不会要说——‘爱’?”

许垂露惊恐摆手:“不是,我是说‘习惯’。”

萧放刀:“……”

“我不觉得离开后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你所描述的独居生活固然美好,但那不过是以己度人的推测,万一我就是个不惧险阻、贪图刺激之人呢?安乐非我所愿,正如男子非我所好。现今这样我觉得很好,为什么要折腾一番,离开我熟识之人,去过那种全然未知的日子?就为了虚无缥缈、尚未发生的危险?”

“你……”

“其实,我不是不怕你,只是目前我对你的了解程度不足以令我对你生畏。”许垂露道,“兴许时日再久一些,待我了解透彻你从前那些凶恶作为,恐惧和忠心也就水到渠成了。”

萧放刀沉默片刻,半晌,才缓声开口:“好,你说服了我,但我仍不认可你的任性。”

“认不认可不打紧。”许垂露对着掌心呵出一口白气,“我更怕我们再在冷雨里纠缠下去,明日害了风寒,我一人牵累你们四个。”

冷是真冷,但她也有那么点小心思。

——进了马车,萧放刀总不能赶她出来。

她听到萧放刀轻叹一声,然后妥协地携她往前行去。

“你们回啦!”苍梧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朝她们遥遥招手。

许垂露这才想到,她刚才被掳走的场景在旁人眼中恐怕十分惊悚,苍梧与玄鉴能这般平静,应是水涟向她们说明了情况。

但两人毫无缘由地离队这么久,他们难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