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不短,纪长迁一点也没闲着,他借着和周渠互骂的间隙几次对许垂露出言试探,然而对方每句都答,看着他的目光还诡异地慈和,但硬是一句有用的也没说。

一炷香后,周渠运气凝神对着身旁柏木打了一掌,拳意浑厚,震落一树积雨。

他对许垂露抱拳道:“多谢姑娘。”

萧放刀立即把纪长迁推了出去,他踉跄跌进护卫怀里,被人搀扶着坐下。

护卫查看纪长迁伤势之际,百余人列阵围住三人,亮剑以对。

周渠似有预料,一面拔刀一面苦笑:“就说此人信不过,唉,你们蹚这浑水作甚……”

许垂露从萧放刀手中接过饮河剑,不怎么熟练地收回剑鞘,然后以指尖按住周渠的左肩:“别急,纪公子这般是因为我们还未依约还剑。”

周渠:?

她一步一步走向纪长迁,将饮河剑双手奉上。

对方用那只比闺阁女子柔荑还要白皙的手握住剑柄,轻缓地摩挲着这柄已有不少年岁的宝剑。

他可以在接剑之时拔剑挟持许垂露,以此控制那黑衣人,对方没带兵器,若失饮河剑,即便是绝世高手,也难在百人围杀下突破。他最恨被人威胁,按他的性子,这三人无一者能活。连他的护卫都在自己得救的一瞬做出了最合他心意的部署。

然而……

纪长迁闭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不可对客人无礼。”

为首的护卫抬臂摆手,众人很快鸣金收兵。

他看了眼默然伫立的黑衣人,又望向许垂露,客气道:“剑已归还,几位慢走。”

周渠惊掉了下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