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他整个人抖得厉害,困缚四肢的铁索随之发出凄厉的悲泣。

“啊呀,一年前关于我的流言是不是也有你的一杯羹?”她踮起双足,替他解开双手的铁铐,“不对,这是看低你了,说不准你就是流言的始作俑者,你很乐意看到我与水涟相争,我不在,更便于你立功,可惜你没料到武林盟的人来势汹汹,你性命都难保,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你躲在水涟身后,毫发无损,真是聪明。”

他被风符放了下来,匍匐跪在染满血红的石台上,他的呼吸贴着冷硬的青石,涸泽之鱼般轻微挣扎着。

“我不是……你空口污蔑……”

风符失去耐心,将他一脚踢得翻过身来:“若你只会说这几句车轱辘话,我便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切成肉沫,一点点喂到你肚子里去——人们都说吃什么补什么,对吧?”

他惊得捂住了嘴,支支吾吾道:“不……你不能……”

“说啊,你是何时背叛我们的?认识阮寻香的时候?还是入门之前?亦或是许垂露出现之后?”她仿若一位不谙世事的孩童,对世间一切罪恶都充满困惑,“宗主对你哪里不好?我们又是何处得罪了你?他们是用什么东西收买你的?”

宋余声一怔,然后在满室血气中陷入沉默。

如果不是那具身体犹在抖动,风符几乎要以为他已断气了。

他的颤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因为大笑。

“呵呵哈哈哈哈……风符,你好蠢。”

“嗯?乐意受教。”

他躺倒在地,胸口因大口呼吸起伏不止:“我是细作,水涟为什么看不出来?他最擅收买人心,对每个弟子都了如指掌,如果不是他包庇,我怎么能……怎么能活到现在?”

风符眯起双眸。

“那个许垂露无端冒出,明显有问题,他却没能揪出此人,呵呵……他们早就相识,合起伙来蒙骗宗主,只有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笑了起来:“你这么想死?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宋余声这条疯狗已不管不顾四处攀咬,口中吐不出什么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