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它圆润乖巧地卧在褶皱里,她才松了一口气。

去找阮寻香算是萧放刀交给她单独完成的第一个任务,自然要谨慎对待,玄鉴去练功时,她留了张字条解释自己的不告而别,然后一人下了山。

今日是个大晴天,市集没有小雪那天热闹,但在初冬暖阳融融耀芒的笼罩下也并不显得萧索。她踩着自己影子走在那条通往香风阁的巷陌上,领口的茸毛不时顺着风势扑卷到她的脖颈,蹭出股恬煦的痒意。

看到香风阁门前的豪华四驾马车,许垂露开始发憷了,萧放刀也不说清楚换“几乘”马车到底是几乘,难道是三个起步,上不封顶?这是在考验她的谈判能力?但不知道萧放刀的理想数量是多少,万一自己没达到她的预期……就很讨厌这种需求模糊的甲方。

何况,马车对萧放刀而言没什么大用,他们江湖人出行靠轻功和骑马就能应付大部分情况了,马车实在显得赘余又鸡肋。

难懂。

罢了,也不必懂。

她提步踏入门槛,正见阮寻香斜倚在贵妃榻上,一面翻看账簿,一面启唇含下侍女递到嘴边的红葡。如果不是任务在身,她实不想搅扰美丽富婆的惬意生活。

“阮掌柜——”

阮寻香闻声抬头,目光落在许垂露身上的一瞬,面上也盈起了笑意:“许姑娘穿这身真是好看,今日也是来关照我生意的?”

惭愧,不仅不是,甚至还可能要砸场子。

她上前一步,取出那粒珍珠,开门见山道:“我是奉宗主之命,来将此物还给阮掌柜的。”

阮寻香唇角一僵,嘴里的葡萄顿时不甜了。

那珍珠色亮体圆,大似龙眼,周身溢着一圈彩色晕光,乃是价值千金的上品北珠。当然,这类珍奇还不至令锦衣玉食的阮大小姐见之色变,要紧的是,她府库中的北珠虽多不胜数,送到绝情宗的却只有眼前这一颗。

宋余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