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掌柜何时换了熏香?这味道不如以前的檀香淡雅啊。”

“既像花香又像药香,哪里不好闻?”

“你这大老粗懂个什么,我待会儿要赴姚府诗会,哪能带着这味道去?”

众人私语没能让那香气淡去,甚至,在许垂露嗅来,它几乎在是以极快的速度从鼻腔往她喉咙里灌。

香气最盛之时,她面前忽然多出了个人。

那是个侍卫装束、相貌普通的青年,他把手中薄薄的信封捧到许垂露身前,恭谨道:“阁下可是绝情宗弟子?”

可以是,但她现在不想是。

因为她发现那信封正是那股浓香的来源,谁家正经人送信会用这么夸张的香料?再浮宕的狂蜂浪蝶也禁不住这等摧残。

“此为我家主人的请帖,可否请阁下代为转交给萧宗主?”

许垂露心中警铃大作。

既是给萧放刀的为何要送到她这里来?是怕进不去绝情宗,还是怕萧放刀连人带信一起撕了?还未开封就香成这样,里面不会有毒吧?

这异动自然也引起玄鉴的注意,她运步而来,挡在许垂露身前,对那青年道:“你家主人是谁?”

青年拱手:“见信便知。”

玄鉴欲要伸手取信,却被许垂露扯住了袖子。

虽然她认为不接这信乃为上策,但此事与萧放刀有关,一味躲避怕是逃不过。

许垂露深吸一口气,冷静道:“请这位兄台替我们拆信,然后打开请帖……舔一下。”

青年愕然,似乎认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许垂露坚持:“我怕其中有诈,若兄台心中坦荡,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青年的嘴角忍辱负重地抽了一抽,用颤抖的指尖撕开信封,取出洒着金箔、缀着花蕊的请柬,而后视死如归地放在嘴畔,迅速伸出舌尖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