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她淡淡道,“之前传音入密,我已命她与我一同闭关。”

风符还未反应过来,愣道:“什么?她不会武功,如何能闭关——”

水涟只呆了一瞬,面上便起了悲愤之色,他忍下泪意,瞪向风符:“傻子,宗主是说今年无需我二人守着了。”

静室内陷入死寂。

萧放刀脑仁发疼。

她未在二人面前明说便是怕这场面发生,结果他们的反应比自己想得还要夸张。

“许垂露并非正派内应,门中也搜找不出其他眼线,他们约莫是玩累了这种把戏——几次三番一无所获,既耗时费神,也折损人力。”萧放刀温声解释,“今年这般平静,他们怕是在琢磨其他法子,这段时间不会安宁。你们要好好看顾宗门上下,就莫为我闭关之事分心了。”

水涟执针之手有些颤抖:“可是……”

“这么浅的袍子,沾上眼泪可就不好看了。”萧放刀笑着哄他,“你们也都大了,两位堂主怎么能总是做这种丫鬟的活?”

风符把头埋下去,咬牙道:“是我们无用,无法助宗主修炼。”

“我不需旁人来助。”她声音虽轻,却内蕴果决,“只要有个能收拾屋子、应我召唤的人就够了。许垂露来路不明又不会武功,放进门众反倒碍事,就留在这里物尽其用吧。”

水涟幽幽睨了一眼魂游体外的昏迷女子:“是,宗主绝不是因为对我们不再亲近才做此决断的。”

“……”

萧放刀知道自己此举必会让这敏感的少年心生疑虑,但她还有些更重要的考量。

“开始吧。”

铜炉中道香大盛。

它发挥着清气、净神、澄意之效。因经脉遭封,内力消退,五感较平时纤敏数倍,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在她凡体与神思间荡出赫赫濯濯的纹縠涟漪。

这是洗髓伐骨、生死涅槃的无声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