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撇嘴:“不想看阿父长篇大论写阿母又怎么怎么样,腻歪死了。”

德音失笑出声。

“咸阳如何?”她温声问,又扫了一眼文茵晒黑的皮肤,不免心疼:“随军出征,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我也立下了不少功。”

文茵认真回应:“值得。”

苦么?

苦是自然苦的,可在军中谁人不苦!

诚然,文茵是名女子,女子想上战场,立军功,去当将军指挥战争,听起来就是稀罕事。

但在历史上早就有多个先例,这可比阿母要名正言顺入朝堂从政容易一些。

因为军功是实打实的。

何况,文茵的阿父是文信侯,阿母是夏阳君,就算他们人不在咸阳,其名声也在庇佑着自己。

她还有皇上与太后照拂,军中有人议论,却没给文茵带来实际伤害。

而在军营里,她的那些同僚,不知有多少是寒门出身。

阿母努力这么久,对于平民来说,也就是刚够吃饱饭。

相比较之下,文茵并不是最苦的。

吃一番苦,征伐南越,而后是百越,期间又随蒙恬师父去过边关。立下数个功劳,她从百夫长一路往上爬,做过蒙恬师父的副将,最终成了同僚敬佩的仲姜将军,难道不值得?

“倒是阿姐,”文茵问,“那劳什子史书写的如何了?”

“哪儿有这么容易。”

德音忍俊不禁:“要写史书,就要一笔一划来。区区几年就能写成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写了?还需要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