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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司楚一怔,道:“听说他是大涤玄盖的唯一传人,对铸造有独到的心得,我姨父为开发舷炮,必须得到他的帮助。”

宣鸣雷道:“我不知他是不是什么大涤玄盖传人,就知道他有个表兄乃是东平陆战队的工正。因为这王家是世代开刀铺的,虽然打的多是菜刀,有时他表兄也会肥水不落外人田,把军中打战兵器的单子给他两张。因为这人也爱喝酒,所以我和他在林公家中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别的还好,却是个大统制的铁杆追随者。而且,他们有个亲戚在雾云城位居高官,绝对不会心甘情愿来五羊城的。”

郑司楚又是一怔,道:“真的?”好在他本来就担心这王真川不肯来,已打了用武力绑架他的主意。虽然这是下策,但总算已做准备。他道:“看来,只有用强了。”

这回倒轮到宣鸣雷吃惊了,道:“郑兄,你早就准备用强?”

郑司楚淡淡一笑道:“这位王真川先生,此番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我是势在必得。”

宣鸣雷长吁一口气道:“你早有准备就好,我就怕你白跑一趟,白冒这风险。”说到这儿,他也笑了起来:“郑兄,你也真不是个厚道人,说实话,当初我与你在东阳城初见,当时我若声张出来,你会不会就要动刀封我的口?”

郑司楚当时还真个有过这种心思,但这话实在不好直说,他道:“封你的口也不是非动刀不可。那时我总算和你有过一面之缘,会把你绑几天吧。”

宣鸣雷干笑道:“你想绑我,那也不是容易的事。好在这王真川肯定没有我的本事,你绑他定然手到擒来。”

宣鸣雷枪马不算太出众,但身怀斩铁拳和斩影刀,若是步下,郑司楚想击败他实是未知之数。郑司楚也笑了起来:“所以我现在还在庆幸与你不是敌人。对了,宣兄,你来就是警告我这个的?”

宣鸣雷道:“是啊。我听阿……听人说你要去找那王真川,怕你不知此人底细,还备上诸色礼品前去礼聘,到时便要上个大当了,所以来提醒你一句。”

郑司楚心里感到一阵暖意。为了申芷馨之事,他对宣鸣雷已隐隐有了点连自己都觉得无法启齿的痛恨,但现在这点嫉恨已荡然无存,他握住宣鸣雷的手摇了摇道:“多谢宣兄。”

宣鸣雷抽出手道:“别那么娘娘腔,郑兄,好好保重吧。上回你用的那种人皮面具倒是件利器,你可以再用用。”

郑司楚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他记起宣鸣雷在东阳城林家得知自己有这人皮面具时并没有太吃惊,便道:“你也知道这种面具?”

宣鸣雷点点头道:“我们狄部也有这种人皮面具,只不过没有你这种轻巧。听人说,那种面具只有秋冬戴着,夏天若戴着,难受之极,谁也受不了。”

郑司楚听宣鸣雷这般说,心中释然,心道:姨父做的这种面具见不得水,戴上后就不能沾水,就算汗水浸湿了也马上会穿绷。我本来觉得这是美中不足,听宣兄所言,他们狄部的人皮面具原来也差不多。陈虚心做的这种人皮面具轻巧单薄,戴在脸上几乎没有感觉,不撩开头发细看发线,谁也看不出破绽来。从这点上来看,他的面具又超过了狄部的人皮面具了。他听宣鸣雷说起狄部,又问道:“对了,宣兄,你们狄人……”

他想问的,乃是申芷馨是不是已知道宣鸣雷是狄人,但宣鸣雷却会错了意,道:“老伯没跟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