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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死法比在幽冥草的折磨下死亡轻松很多,也快了很多,但终究还是令人感到遗憾。

衣威泊看着苏文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感受着忘川剑刃在体内缓慢切割所带来的痛楚,他突然笑了。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不甘,放下了整个魔族的命运,也放下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他开始开怀大笑。

浓稠而斑驳的鲜血自他的嘴角源源不断地淌下,将他赤裸的上半身重新染红,在那里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他的荣耀,更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所存在过的意义,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看到这场战争最后的胜负。

也没能迎来魔族应得的辉煌。

但他相信,自己的死亡绝不是这场圣战的结束,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吧。

百十年的绝对忠诚,百十年与人类从不停歇的争斗,他亲眼见证了一个伟大的文明从辉煌到没落,又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种。

至于这把火最后能不能燎原,便只能看天命了。

他不会去怪皓马所选择的立场,因为他明白。那一推背后的原因,远不止一个宁青冰这么简单。

天弃山一役,乐圣李龟年的确是死在了苏辙的手里面。但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他和大祭司。

北固山一役,剑圣断岳之所以不敌人类众圣的围杀,是因为他提前布了一个局,让断岳把忘川剑留给了王羲之。

饮马湖畔苏轼与王羲之双双殒落,是源自于葬花岭一役两人的初次交手,但如果再向前看一些。苏文之所以会出现在葬花岭,是因为唐吉入魔,而他则是唐吉入魔最关键的那一环。

这一件件。一桩桩,对皓马来说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但对衣威泊来说,却是无上的荣光。

是他对人类最好的报复。

更别提光明圣庙一役与神书的毁灭。在他的功勋薄上。添了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