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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这两百年里, 鲜钰的心似乎软了不少,虽不曾明说,可却会嘀咕几句,“你看那人为了所谓的正道舍身取义的模样,和白涂无甚两样。”

怎么会无甚两样,一个是凡俗人,一个是山灵,差得未免太多了些。

可鲜钰却哂笑了一声,摇摇头道:“若是出手帮一帮他会如何。”

厉青凝面无表情,像是铁石心肠的人反倒成了她一般。

她道:“想来会一世安稳,再无受愁苦所困。”

“那便帮一帮他。”鲜钰道。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不少,厉青凝每一件皆记得清楚,每次鲜钰要暗暗出手时,便在她的耳边道:“若是我插手了,那他们的时运会不会受之影响。”

厉青凝自然清楚,鲜钰怕是想说,若是违逆了天意,这些人会不会同白涂那般,被天道折腾得死去活来。

鲜钰终归是怕的,但说起这话时,却装作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一双眼却不由得往别处瞟,手也似无处安放一般。

这种捡小孩的事可不像是从前鲜钰会做的,可经这两百年,她又不敢断言了。

这人心软了。

那毕露的锋芒,被一根根地焐热,焐成了软刺,看着仍是尖锐可怖,可只稍碰上一碰,便知这人浑身上下皆是软的。

在她面前,更是软得像水一般,在她心底流淌着。

厉青凝淡声道:“为何将手放下,莫不是不想等我?”

鲜钰一哽,又着实不想露怯,左右也说不出个“不”字,只好道:“那我便等着。”

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她却想收拾包袱走人了,还得带着那小孩儿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