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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雾腾起,倏然间又被风吹散了。

没了竹屋的遮挡,那盘腿坐在其中的白袍人登时露了出来。

白袍人竟坐在其中动也不动,似是听不见声响,察觉不到竹屋化作了齑粉,也不知有灵气震出一半。

鲜钰将灵气尽数收回,鞋尖往观台上一点,翻飞的衣袂缓缓落回了原处。

只见那国师身上已是占满了邪祟之气,可那兜头的气运却已呈出紫色。

那一身气运与他身上的邪气着实不相称,一看便令人心生怪异。

这是前世取她性命的人,也是在背后布下了那腥风血雨的局,将她与厉青凝皆玩弄于股掌之中,害她与厉青凝阴阳相隔的人。

此回终于又见上了。

与那回在山洞里不同,见到的不再是此人所出的一缕魂。

在天师台外,她同厉青凝说自己记过忘善、睚眦必报,虽说是为了让厉青凝点头,但她确实是要报前世之仇的。

究根结底,若不是这国师,前世之时,她又怎会连厉青凝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又何须闯入水牢,在里边捧出一具骸骨来。

若不是因他所做种种,又何必寄希望于此生,定在前世之时就已能圆满了。

她恨,她恨之切骨,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凭什么她与厉青凝遭遇了诸多的苦痛,而这人却还能一动不动地坐在这竹屋中,像是什么也不关他的事一般。

凭什么这国师还能破境,还有望一窥仙途?

鲜钰不甘,也不服。

她正欲往前一步的时候,忽察觉厉青凝跟了上来。

她未往回看一眼,却翘起唇角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