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页

怎知厉青凝竟将这碎布藏起来,藏的位置甚好, 竟还是在床榻边,歇息之时伸手就能将其从柜子里拿出来。

可拿出来做什么,捧着这碎布回想那日之事么,这着实不像厉青凝会做的。

若再说得详尽点,不像两日前厉青凝会做的,她先前可甚是不屑这等饱暖思欲之事。

鲜钰暗忖,这厉青凝人前人后还两套做派,在她面前装得多矜庄自重,背地里却念着那等事。

不过想来,也是因为如此,厉青凝的心思藏不住了,这两日才变着花样折腾她。

鲜钰连忙把手里的狼毫丢了进去,连一刻也不愿多碰。

她匆匆关上了木柜,着实想让厉青凝好好解释,为何要将那一块碎布放进这柜子里。

厉青凝此时却又去了金麟宫,将睿恒王已行迁祭礼之事告诉厉载誉。

那虚弱得有气无力的皇帝仍旧躺在床榻上,似是奄奄一息般。

屏风上挂着数套里衣,全是被冷汗浸湿了的。

厉载誉连咳都要咳不动了,他见厉青凝前来拜见,只微微转了一下眼珠子,竟连一句话也未说。

李大人正将银针拿到了火烛上烫,他凑得极近,近到火光快要燎到眉毛了。

厉青凝淡淡道:“两大宗宗主未敢进宫,想来是觉得没有脸面见皇兄。”

厉载誉瞪着一双眼,眼里流露出一丝慌乱来。

他也未料到自己会病成这般,本以为药瘾可以快些根除,可没想到每况日下,似是好不起来了。

若是如此,他这段时日精心算计是为了什么,将自己的骨肉/逼得无路可走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