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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厉无垠虽是因援灾而薨,可不免会引人猜忌,此时若是厉载誉不做些什么,朝中定会谣言四起,宫人也会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若是封王,是该国师出面。”厉载誉忽然道。

厉青凝颔首,她眸中冷光一现,“确实如此,封王后,理应由国师操办祭礼。”

“但丧事次第,还应由礼部先行拟定。”厉载誉想了想道,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又道:“在拟好事程前,棺椁还应放在兴庆宫停灵。”

厉青凝低垂着眉眼,那眼睫陡然一颤,淡淡道:“国师近段时日似在为皇兄筹备祈福仪式,看来这仪式,此番不得不往后推延了。”

“是了,此前还有一事要做。”厉载誉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浑浊发红的眼里精光一现。

“不知是何事。”厉青凝斗胆问道。

厉载誉却未明说,只沉声道:“国师近来是忙昏了头,忘了身份,得提醒他才是。”

他话音一顿,又侧头对一旁站着的太监道:“传翰林、礼部。”

不久,翰林学士与礼部中人赶来,在人还未进殿时,厉载誉回头朝厉青凝使了个眼色

厉青凝会意,立刻退到了一侧的垂帘之后,坐在了铺着锦缎的长榻上。

她接过了太监递来的茶盏,低头吹了吹才浅抿了一口。

门外的人进了大殿,礼部之人议起了丧仪,而翰林则在一旁执着狼毫拟起圣旨。

两道圣旨,一道是将厉无垠封为亲王的,而另一道,却是给国师的。

厉青凝坐在垂帘之后听着,她眸色沉沉,依旧在想着芳心说过的话。

在芳心到天师台时,毋庸置疑,国师定是在出魂,可出魂去哪就说不定了。

芳心闯入竹屋后,国师虽是归了魂,可归魂后并未不能再出魂,她只怕国师是去找鲜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