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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国师真是欲毁残卷的长袍人,那他定然知晓白涂先前是何身份。

那长袍人既然忌惮残卷,那定然会忌惮在这竹牍上刻字之人。

如此想来,国师那卦珠所示的“灾星伏城,窥匿于西”,似乎也能有所解释了。

鲜钰思绪一顿,被忽然拍来的大浪给拉回了神。

扁舟依旧在海上漂泊着,一道浪打了过来,那叶片一样的船登时被掀到了浪峰之上。

明明几欲倾翻,可这船却能在欲翻未翻之时又稳下来,转瞬间被浪涌推到了数十尺外。

鲜钰蹙眉问道:“可为何我能看见这竹牍遭刀劈火烧时的幕幕。”

船篷里的白涂悠悠道:“那是因为丹阴卷有灵,它想让你看见,自然便让你看见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既然拿到了残卷了,你可要回都城去。”

鲜钰将那残卷收入了袖中,垂下了眼思忖了许久,才道:“不回。”

“你那长公主可是在宫里,你竟不想回都城?”白涂笑了,似是听见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一般。

鲜钰回头睨了他一眼,却未说话。

白涂笑得更是放肆,似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般。

明明那兔子好端端在船篷里待着,可那笑声却如洪钟一般,似要震得连天穹上的行云都要遏止住了。

鲜钰凝神静心,好不容易定下的心绪却被扰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