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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他才直勾勾地盯着那太监的双眸道:“如此,此案乃是宁妃在背后操纵,宁妃畏罪投井了,而她身侧的那个婢女,也该同她一齐上路。”

“听明白了么。”厉载誉顿了一下又道。

那太监连忙应声:“听明白了。”

在清妃和佐广等人离了元正殿后,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阳宁宫。

阳宁宫中。

厉青凝早把铜盆里的帕子给晾起来了,却没有晾在屋外,而是晾在了寝屋里。

那块绣了夜合花的帕子原本是月白色的,如今被洗得竟有一处已然泛白,那泛白之处十分突兀。

她还亲自将换了水的铜盆端回了屋里,放在了原先的摆架上。

经今日这么一折腾,她又十分想抄书了,心不静,只能抄书以反省。

但厉青凝又不想去书房,索性便叫人将书房里的笔墨纸砚全搬到了寝屋里,桌上被纸笔铺了个遍,而原先放在桌上的茶壶和茶盏被挪到了别处。

她目不斜视地端坐在桌前,执着狼毫抄写起经书。

但心依旧十分乱,才落笔写了数个字就十分想回头,也不是想去看别的什么,就是想看一眼那被她晾在屏风上的一块帕子。

厉青凝挺直了腰背,丹唇微微动着,一个个字音从唇齿间逸出,念的是这经书里的内容。

她边念边抄着,可陡然间,思及今日所做之事,一时竟不知自己念的是什么了,这一下笔就出了错,错了一个字便错了一整句,这一页纸皆要不得了。

厉青凝索性放下了笔,怎么也料不到,如今竟连抄书也静不下心了。

她心有杂念,又执迷不悟,就连抄书时也不能将那些杂思一时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