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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镜子里那皎如明月的人神色大变,似是真的有那么点古怪。

她扬眉,铜镜里的人也扬眉,翘起唇角笑,而铜镜里的人也在笑。

鲜钰倒吸了一口气,陡然坐直了腰。

在将腰背挺直后,她瞥见铜镜里的人也坐得腰直背挺的,那模样看得似是顺眼了一些,这才轻咳了一声道:“半刻钟从现下起算应当不晚。”

魂海中,厉青凝心道半刻钟早过了不知多久了,嘴上却说:“不晚。”

“既然殿下要我解释,那我便说了。方才我到天牢附近去了,等了许久才等到户部尚书大人。”鲜钰无意隐瞒,这才将不久前所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停顿了一下,她也不知魂海之中的厉青凝是何神色,兴许是看不见的缘故,似乎连胆子都壮了点儿。

她索性开口:“在见到尚书大人后,我不假思索便行了那夺舍之术,但并未动及他的躯壳,仅是附在他身上进了天牢。”

“他哪来的文书和玉令?”厉青凝闻言蹙紧细眉,“除了上朝,我从未听闻他这段时日有私下求见陛下。”

鲜钰也甚是不解,“不知,但守门的禁卫看了他呈出来的文书和玉令,那两物应当无甚问题,否则也不会打开牢门容他进入。”

“他见了清妃?”厉青凝问道。

“不错。”鲜钰笑了一下,“起初我也不知这人是户部尚书,也不知他要见的人是谁,在禁卫的言辞间中才得以知晓。”

“不可能,清妃虽未定罪,但到底是个嫌犯,而户部尚书到底也是清妃的生父,陛下怎会容尚书大人进天牢探视?”厉青凝缓缓道。

她背手而立,思忖了许久又道:“玉令作不得假,但文书一定是伪造的。”